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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未来 第1章 文明衰落 试读
自从文明衰弱，实验中心对周边城市的控制越发衰弱了，无奈之下，实验中心带着全世界最顶尖的科学家和科学技术躲进了笼罩在光幕之下、牢不可破的中心城。
虽然有很多研究员在通道里穿梭，但是李仁与何时的组合绝对是最亮眼的。
李仁带领的团队正在攻克一百多年来困扰着人类的真菌问题，并且取得了极大的进展。
何时跟在李仁身后，感受到一路上如影随形的打量，一直沉默着，直到走到了507实验室门口才在观察过周围以后小心地开口：“老师，我们的实验真的还要继续吗，已经不是我们的专业范畴了，可能会有问题的。”
“情况我能不知道吗，你不用担心，实验几年做不出来都在正常范围内，跨学科而已，你就别操心那么多啦！”李仁拍拍他的肩膀。
何时当然不是担心实验进度的问题，因为困扰他这么多年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了。
真菌为什么会在实验中心的管控下依然能突然爆发，他的父母为什么会消失在那场文明灾难里，以及自己为什么能躲过一劫。
他原本以为是自己足够幸运，躲过了一百年前实验中心内部那场真菌大爆发导致的那些顶尖科学家的陨落而活到了现在。
因为自己被父母改造成了一个怪物，像十九那样，体内埋藏着一个程序，维持着他身为人的理智与真菌对他的侵蚀。
实验室的大门打开，扑面而来的冷意让人忍不住想要后退。
这间实验室的构造与一般的不同，这也是李仁特意要求的，一进门摆设着的就是路两边整齐摆放着的失败品。
照李仁的说法，就是要用这些东西时时提醒自己，做这些实验到底有多少人做出了牺牲，提醒所有人这项实验的重要性。
何时看到这些失败品原本也是无感的，可是导师既然这样讲了，那他就装个样子好了。
实验室里还有一扇门，打开以后就是现在他们正在研究的实验对象。
观察室里的床上，被子下的鼓包动了一下，向一旁倚在床边的少年靠去。
“他们来了，出来，不准躲。”
十九轻轻隔着被子拍了拍与安，语气却不容反对。
与安不情愿地从被子里探出头，蔓布着菌丝的眼睛透露着恐惧。
“别害怕，有我在。”
十九把被子掀到一边，然后又周正地叠好。
“十九，把他带到玻璃窗这里。”李仁通过广播将声音传达到观察室里。
十九牵起与安的手，却感受到与安毫不掩藏的抗拒。
“听广播里说的话，与安，我怎么教你的。”
十九皱着眉头说道。
与安这才乖顺地由着十九将他牵到玻璃窗前，冰冷的仪器连接在他的身上，冰冷的药液注入他的身体，维持着他的生命体征，却也让他时常感到寒冷，可他却对自己的命运无可奈何，只能任由李仁在玻璃对面像是看待一样没有生命的物品似的打量他。
不过站了一会儿，他的腿就忍不住颤抖。
十九注意到他的紧张，捏了捏他的手。
何时再一旁关注着仪器传来的关于与安的各项数值报告，余光却瞥向神态自然地站在与安身旁的十九。
藏得真深啊，十九，还没有人能知道你的真面目吧，把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文明时代的遗珠，没有心的怪物。
何时自知斗不过这样一个人类最高文明的成果，只是他想不明白，像十九这样的“人”，怎么会老老实实地待在观察室里当实验对象的“保姆”。
这其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或者是十九另有图谋。
“数值正常，虽然和预测偏差较大，但也在可接受范围内。”何时在看完报告后将情况简单地向李仁说明后，就急匆匆地向李仁告了假，离开了实验室。
他在看十九的时候被发现了，他看到十九在向他看过来时，眼里分明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他想，他的计划也该开始了，他要让中心城永远立于不败之地，当然这需要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可谁让他所看到的每一件事都同样的惺惺作态，令人作呕呢，不论是在中心城，还是中心城外的零散城邦，永远都充斥着血与仇恨。
更何况那些零散的城邦虽然并不像中心城一样拥有强大的科技，但联合起来却也能让中心城过一段相当难挨的日子了。
何时慌忙逃出实验室的身影落在十九的眼里，他平静地收回目光，眼睛一瞬不离地落在与安的身上。
再等等，他想，他很快就能带与安离开这个地方了。
他希望他一手带大的孩子不要再在这里饱受惊吓，当然这份愿望也带了一点私心，因为这是他已经死去的好友给他留下的唯一一点能够让他回忆的东西。
虽然那样做会很危险，还有可能会碰上一个不要脸的家伙，想到那个人，十九脸色微不可见的阴沉下来。
李仁毫无预兆地离开了实验室，想必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实验室里就剩下与安和十九两个人了，十九带着与安又回到了床上，他尝试着打开连接，又失败了，想必是在与安身体里的那块芯片还没有自适应，所以一直没有能够运行。
十九收回了一直牵着与安的手，给他盖好被子，又哄着他入睡。
直到与安睡着后，十九才开始在脑中回忆着与成尧的过往。
他死了，又活了，在实验室的操纵下成为一个彻头彻尾，没有人格的试验品，最后又被抛弃，还被称为实验中心最失败的作品，可十九记得，当年成尧也是被万人敬仰的天才。
不过是某些小人的阴谋，就叫那样一个耀眼的人成了一副不人不鬼的样子，即使死了，也要被克隆出来继续在实验室的控制下带着最痛苦的那段记忆苦苦挣扎。
而自己，也是在成尧被抓进实验室前创造出来的生命，却因为一场意外被实验室剥夺了身为人的正常情绪。
这让他每天都活在恨意当中，让他感到痛苦。
他想，自己一定要毁掉这个该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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