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之翼》简介:雅格罗斯,号称南部世界的雄鹰,它高强的武器令其在南部诸国傲视群雄。而现在,这只雄鹰正面临着分裂的可能。银鹰左翼党与银鹰右翼党,正在为了这个国家统治权而争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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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之翼 第1章 阴谋者 试读
飞机的引擎声在漆黑的云层上方轰鸣,巨大的机翼划开两侧的云。云层下方是灰暗的城市,寥寥几点灯火仿佛天空的星座。最大的光斑落在一条穿城而过的河流,那是塔尔罗斯河,那团光斑便是国会大厦。
国会大厦门前的广场上高挂着蓝白两色的旗帜,它的两侧的高度少逊的单翼鹰左翼的旗帜和单翼鹰右翼的旗帜。天空飘着细雨,广场上站满了人,媒体记者挤在人群的最前端,相机的闪光频频闪烁。门前拉着警戒线,站着一排黑色军装的宪兵,他们腋下的石普卡冲锋枪反射着冷锐的寒光。他们面前的人群躁动着,拥护不同阵营的人们站在一起,不少人因为阵营不同发生了口角,但没有发展成斗殴,因为他们知道,一旦发生斗殴,宪兵就会以有危险分子非法煽动的名义实行暴力镇压,到时候弹匣里究竟是橡胶子弹还是真子弹,打在人身上就知道了。
今天是2250年7月8日,一直作为中立的康拉德将会在国会大厦选择自己的阵营。他的选票对左右翼两党派是否获得雅格罗斯共和国执政党的地位至关重要,甚至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群众们无数双眼睛紧盯着国旗台的位置,等待着康拉德走出来宣布自己的决定。
另一边,在国会大厦对面的某座矮楼里,有人密切关注这边的动静。
“1号小组就位。”
“2号小组就位。”
“突袭小组就位。”
频道中冷硬的人声启复而止,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紧盯着对面。1号小组设置在街角的厢式货车中,负责指挥行动,他们的电脑已经入侵整个街区的监控系统。2号小组是矮楼中的那些狙击手,他们趴伏在隐蔽的窗口,负责处理意外情况。突袭小组则已经潜入成功,正在国会大厦的某处等待指示。
在距国会大厦二百公里的郊外,三米高的大理石碑伫立在冷雨中,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撑着黑伞的男人站在那石碑前,抬头仰望着上面的文字,神情肃穆。
牧师事件纪念碑,十年前这里曾经是一处大型的军事设施,因为一个自称牧师的人入侵,致使周围以一公里为半径的范围发生了爆炸。这件事震撼了当时的政府,间接推动了现在这分裂的局势。几年来这里并没有重建,而是保持着一片废墟,警示着世人世界上有一个叫做“茨威冈”的组织存在。
男人凝视着上面三万名受害者的名字,冷风吹动着他一头银色的长发,空气中沉淀着一丝凄凉。他是牧师事件的亲历者,至今都难忘那个面带微笑的优雅男人扣动了手杖上的扳机,在烧灼的空气和冲天的火光中,那个男人像是表演结束的演员一样躬身行礼,猩红的血从他的眼睛嘴角流了出来,在他的脸上画出了一个血红的笑脸,下一刻他就被冲击波撕碎。
但等一切结束时,那个男人又出现在废墟中,依旧是笔挺优雅的燕尾服,戴着黑色的圆礼帽,毫发无伤,好像刚刚发生的一切并不存在一样。
那时候男人就已经明白,牧师是一个异化人种,而且是非常强大的异化人种。强大到身体被轰成碎渣后还能重组的程度。
从那一天之后,那个被称为牧师的男人就从世界上消失了,他曾派遣执行专员调查过这件事,但一无所获。那个叫做茨威冈的组织就突然出现在世界上,引起事件后,便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男人紧盯着落款的日期,2240年7月8日。十年前的今天,男人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件事,这是他一辈子的阴影。
“将军,时间差不多了。”打着黑伞的年轻人缓步走来,和男人并肩站在一起,抬头仰望着石碑上密密麻麻的名字。那些名字的背后,是曾经鲜活的生命,这些名字是他们活过的证明。
男人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年轻人迟疑了一下,快步跟了上去。
“或许某一天,我们的名字也会刻在石碑上。”男人点燃了一根中南海香烟,油亮的皮鞋踏过积水。他记得这里是曾经的宿舍楼,那些死去的人就曾住在这里。在那场事件发生时,很多人都还没来得及醒来,就死在了爆炸中,他脚下的废墟就掩埋着那些人的尸骨。
“会刻在哪里?”
“会刻在记载功绩的石碑上,也可能刻在某座公墓的墓碑上。”男人仰头吐出一口青色的烟雾,他看着烟雾在雨中弥散,最终消失。
“被人铭记和被人遗忘是么?”年轻人问。
“不,我们终究会被遗忘,被铭记的只是我们的名字,以及后人按照史料推断出的我们,一个被笼罩在历史光环下的我们,但那并非是真正的我们。”男人说出这段预言诗般的话。
“人们只会记住你的名字,你做了什么,但没有人会记得你是个爱抽烟的混蛋。”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笑了起来。笑声在废墟上扩散,一直传到很远。
他们出了废墟,进入了建立在废墟外围的小镇。灰色的楼群偶尔阻挡了铅灰色的天光,他们的面庞一明一暗。两个人撑着伞,拐进了一条狭长的巷子。两侧的高墙上被人用红色的油漆写满了醒目的标语,都是关于真战者联盟的,大概意思是呼吁普通人类加入到他们对扶持异化人种的反抗斗争中去,将异化人种赶尽杀绝,保护自己的家园。
巷子昏暗幽深,越往里面走这样的标语就越密集。男人叹了口气,从异化人种出现在地球上起,就不乏关于狂躁化异化人种残酷杀戮的案子,也有一部分人仰仗着自己异化人种强大的体质去打砸抢,严重危害了社会秩序,让许多普通人家破人亡。因此这些普通人组织起来,建立了名为“真战者联盟”的组织,宗旨是针对异化人种无差别攻击。
这大概是当今世界最团结规模最大的组织了,即使地球分为封闭的北部世界和南部世界,真战者联盟在两个世界都存在。
“将军,咱们的车,好像不在这吧?”年轻人渐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脚下的道路仿佛无限制地向前延伸着,在他们视野的尽头,有一盏微弱的灯光,孤灯下的人们注意到了他们,纷纷站了起来。
“那些想必就是真战者了吧,第一次在这种地方见到他们,显得有些可怜。”将军看着那些人,他们大多是年轻人,穿着破旧的衣服,这些年雅格罗斯共和国各大阵营都在打压真战者联盟,想来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将军将烟蒂扔在积水里,点燃了一根新的烟。袅袅烟气从红亮的烟头腾起,飘向铅灰色的天空。将军看着那烟气在潮湿的空气中散尽,吸了一口:“按照我的日程,现在应该坐着车前往斯洛赫塔姆的机场吧,安排国会大厦的行动也开始了,就算我不去机场,也应该去指挥行动吧。”
“将军,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在这样的特殊时期要离开雅格罗斯共和国,难道你不在意康拉德的选票么?”年轻人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
“我这么大费周章,并非是不在意康拉德手上的选票,如果不在意的话就不会派人去执行国会大厦的行动了,我之所以要做,无非是想拉一个人入局,让一个人出局。”将军转过身来,深蓝色的眼瞳中闪动着刻骨的寒意,让年轻人心底一凛。
“让……一个人,出局?”年轻人明白将军话中的寒意。将军是左翼党最高领袖,他让谁出局,要么是让人退出政治场,要么就是派出特别行动局去抹杀掉那个人。
金属脆声响起,年轻人持握着沉重的银版沙漠之鹰,黑洞洞的枪口溅射着冷锐的寒光。将军看着指着他的那柄手枪,脸上挂着懒洋洋的笑容,毫不畏惧那柄银色的武器。他缓步走向年轻人,直到他的手枪抵在自己的心口。年轻人不敢开枪,既然他发现了自己的身份,肯定是有备而来,说不定现在他正被狙击手瞄准着。而且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杀死将军,他调查过将军的履历,关于是否是异化人种这一栏是空白着的。也就是说,将军特意隐瞒下来这层身份,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异化人种。
“那日松,右翼执行局二局局长,右翼政府议员,在潜入左翼的这一年来窃取了关于左翼装备局的大量资料,其中包括与格朗尼克公司的购物单据,特别行动局的执行表,粮仓的货物运输账单,贪污了我们资助莱克斯学院的钱,用这笔钱贿赂了我们油田公司的负责人。”将军看着那日松的眼睛,嘴角挂着一抹微笑,“可以啊你,真是个野心家,竟然想吃掉我的组织。右翼的首领应该给了你不少好处吧。”
“那又怎么样。”事已至此那日松竟然笑了起来,面对银鹰左翼党最高领袖,他竟然没有流露出一丝恐惧。事情败露了又怎么样,他在左翼党内部已经发展起自己的势力,就算他死了,有人会代替他给右翼传递情报。
看他笑了起来,将军笑得更欢了。他摘下嘴边的香烟,捋了捋那头银发,这么看他有些苍老的脸上透着贵公子般的优雅,眼角眉间那些细小的皱纹增添了他的魅力,给他英俊挺拔的面庞带来了一份深邃。
“你啊,还是太天真。”将军高声笑着,站在灯下的真战者被他的笑声惊动了,提着武器紧盯着他们。
接着他忽然不笑了,他盯着那日松的眼睛,像是雄狮在观察猎物,阴狠的敌意顺着他的目光直射进那日松的心底。他轻声说,声音低沉的仿佛齿间咬着钢铁,“我发现了你这个间谍头头,怎么会发现不了你的那些下属呢?”
那日松面色悚然,将军的行动里比他想的要快。他忽然听到了翅膀在空气中扇动的声音,惊恐地转过头,发现不知从何时起,他们已经被银色的蝴蝶所包围。这些蝴蝶在空中悬浮,翅膀上溅起炫目的银光。那日松满耳都是那些蝴蝶振翅的声音,哗哗的轻响,混杂着锋利的东西撕碎空气的啸声。
“这是……什么?”那日松惊恐地问。
“一种魔术而已。”将军笑着叼上香烟。
几乎在他叼着香烟的同时,那些悬浮着的蝴蝶忽然发动,一时间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成一片,蜂拥向那日松。鲜红的血丝扬上天空,那日松在与那些蝴蝶错身的那一刻,极其轻薄的刀刃沿着他持枪的手臂上行,割开了他全身的每一寸肌肤。蝴蝶们围绕着那日松形成了一场风暴,反复切割着他身上的每一寸血肉。
将军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一只缓慢的蝴蝶。他看着那日松被那些蝴蝶切割着,默默地抽着烟。
银色的蝴蝶风暴直到将军指间的中南海香烟燃尽才散去,血肉模糊的那日松倒了下去。他身上已经没有一寸皮肤是完好的,那些蝴蝶几乎要把他的皮肤组织撕开,不少地方隐约可见森森的白骨。致命伤在胸口,一只蝴蝶割开了他的胸口,导致他肋骨开裂,心脏被切碎。
这样的伤势,就算是异化人种也救不回来,没有人知道将军是怎么在一瞬间发动一场蝴蝶风暴的。
“只不过是杀人的魔法。”将军盯着血泊中的那日松许久,打开了手机。
“行动开始!”在电话那一边的人还未来得及开口前,将军挂断了电话。
随后他拨通了那个号码,在短暂的忙音后,那个人接通了电话。
“将……将军?”那个人似乎不敢相信左翼党领袖会跟自己打电话,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你到了么?”将军的声线变得懒洋洋的,在才是他平时的声线。
“到了到了。”或许是因为将军说话语气随和的缘故,那个人的声音不再紧张。
“好,期待你的表现。”
将军将手机收回口袋里,撑着黑伞,沿着原路返回。真战者们手里端着微冲,一双双眼睛紧盯着那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直到那个男人离开了巷子,在他们的视野中消失。
没有人敢开枪,因为他们知道,那个男人是牧师事件的唯一幸存者,左翼党创始人,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人们只知道他被左翼党成员尊称为“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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