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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戒律 第1章 零点十七分的地铁 试读
“嘎吱！”
一阵推门声响起。
坐在马桶上的唐防，无声地抬起双脚，屏住呼吸。
这里是地铁站卫生间，总共有三个隔间。来人已经查到了第二间，而第三间则是唐防的藏身之所。
“嘎吱……咔吧。”
那人刚检查完第二间，手正搭上第三间的把手。
盯着门板下的阴影，一瞬间，唐防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短短瞬息，冷汗便密布了额角。
“老张，走勒！你那里我检查过了，囊个问题没有。”
就在把手即将转动时，门外传来了一声招呼。
“检查过了就早个说嘛！”被叫做老张的人，关灯走出卫生间。
听着脚步声远去，唐防长出一口气，他胡乱抹了把汗水，打开手机屏幕。
时间显示23:09，这个点末班地铁早已停运。
借着屏幕的亮光，唐防展开手里的纸条，又看一遍上面的内容：
“带上手机，乘坐2号线0:17班地铁，参与今夜的活动，四十万便会打入你尾号8034的银行卡。”
推门走出卫生间，候车站台并不一片黑暗。
仍然亮着灯的广告牌，成为夜间地铁站的唯一光源。五颜六色的光，将空无一人的候车厅，分成格格不入的数块儿。妖异的氛围，让唐防有些不自在。
纸条是上午在医院里，护士送来的，连带送来的还有这部手机。它们被共同放在一个快递盒中，指名要求唐防签收。
纸条的内容被唐防第一时间认定为恶作剧，但二十万定金的直接入账，让他没法犹豫，狠下心来决定参于。他需要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需要！
已经0:16，列车仍未到站，甚至于电轨里，连列车的呼啸声都没有。
候车厅一片死寂，偶尔能听见两三声广告牌的短路音。唐防十分急躁，在安全门前来回踱步。
“咔吧。”
突兀的机械音从手机传来，着实将唐防吓一跳。
他低头去看手机，漆黑屏幕上一行白字十分醒目：
0:17已到，请上车。
根本没车来啊！唐防在心里发牢骚。
可随着他抬头，直到0:16前都空无一物的电轨上，一截破败的车厢凭空出现了。
它的突兀出现，让唐防浑身上下汗毛炸裂！
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试探着走进车厢，腐朽的气息几乎扑鼻而来。抬眼环视一圈后，唐防这才发现，这截车厢已经很老旧了。
金属车壳残破且锈蚀，七零八碎的窗玻璃上，隐隐可见暗红的痕迹，地板上的黑色污渍令人作呕，车厢的空气阴寒而刺鼻，令人毛骨悚然！
如此邪乎的环境，让唐防如坐针毡。他只能握紧松动的金属把手，期盼它在危机时刻能派上用场。
咯噔……咯噔……
列车经过交接轨时的轻响富有韵律，听着这声响，唐防打了个哈欠，一股强烈的睡意没来由的席卷了全身。
睡了多久他不清楚，但当他再次睁眼的时候，对面居然出现了个约莫十八九岁的女孩！
幻觉吗？唐防揉揉眼睛。
“哟，你醒了！”
一只有力的手搭上唐防的肩膀，洪亮的声音吓的他整个人一哆嗦，“腾”的窜出去老远。
“呃，吓着你了？”
声音的主人，一个肌肉壮汉咧开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此人长得绝非慈眉善目，甚至可以说凶神恶煞！
“新面孔啊，小哥你第一次参加吧？”肌肉壮汉咧嘴笑笑，“放心，我不是什么好人，呸，不是什么坏人！我就是长得比较凶，遗传我妈，我妈长的更凶，嘿嘿嘿。”
唐防点点头，站起身来的他也是看清了车厢里的全貌。
总共五人，除开他和肌肉男外，还有两女一男。分别是，坐在他正对面的女孩，带着眼镜的中分大叔，以及太妹打扮的女青年。
“你刚刚说新面孔，难道你之前参加过？”中分大叔推了推眼镜。
“不止一次喽，大叔也是第一次参加吧？妹子，你也是吧？”肌肉男赵猛转向唐防对面的少女。
女孩点点头，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显露。
“这样吧，我和王姐都不是第一次参加了，”赵猛指了指太妹，“就由我简单讲讲情况吧，你们叫我猛子就好。”
“大家都收到过手机吧？”赵猛掏出手机晃了晃。
“呃，发的手机我没带，我只带了自己的。”中分大叔有些尴尬地道。
“啊，”赵猛的脸色不太好看，沉声道：“只有发的这个能在里面使用，其他的收不到信号。手机在里面的作用很大，这样吧，大叔你一定要全程跟紧我们。”
赵猛继续道：“简单说吧，这列地铁会把我们带去某个地方，而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完成手机发布的任务。任务结束后，我们获取相应的报酬。”
“有点像游戏里刷副本？”唐防道。
“很贴切，”赵猛点点头，“不过不同于游戏的是，如果我们死于任务，就真的死了。我们的确是玩家，但只有一条命。而且……”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盖过了赵猛的发言，列车陡然减速，一个暴力急刹停住了。
“哈欠，终于到了。”王姐停止了刷手机，起身伸个懒腰，一步踏出车厢：“走吧，拖油瓶们，姐姐带你们大杀四方。”
赵猛朝唐防等人招招手：“边走边说吧，跟紧一点。”
车门外漆黑无比，远处微弱的白色光圈，成为指引方向的唯一的光源。
对未知环境的提防，让唐防全身紧绷，但他毕竟不是犹豫不决之人，前方王姐的脚步在渐渐远去，再踌躇不前就有些没道理了。
“踏”，有人先他一步走出车厢。错身而过时，一股极淡的清香经鼻尖一闪而逝，唐防偏头，第一次近距离看清了女孩的侧脸。
“你。”唐防下意识抬手。不知为何，那股清香令他有股熟悉的感觉，就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怎么也忆不清。
“叫我？”女孩回头。
“我们……”良久的沉默，唐防笑了笑垂头道：“没事。”
女孩看看他，转身走了。
“啪”，来自赵猛和大叔的手，同时搭上唐防的肩膀：“加油，我们都懂。”
唐防神色一僵，你们……懂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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